程亦宁是被晨光灼醒的，他缩进被子里，手往床头柜上摸索，却没有摸到熟悉的闹钟，疑惑睁眼，看到暗色布局的房间才想起他是在程恒被窝里。
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，连一点残余温度都没有，显然爸爸早就起床了。
程亦宁跳到地上，光着脚去开房间门：“爸爸？”
客厅里除了穿着黑色浴袍的程恒，还有一个年轻男人。他背对着程亦宁，看不清脸，只知道两人正在交谈公事。程亦宁好奇对方的身份，想绕到前面去看看，却被率先发现的程恒喝住。他眉头微皱，流露出几分不悦。
“程亦宁，回去穿好你的衣服。”
此时小孩儿还穿着昨天那件上衣，睡了一晚衣服多好些凌乱的褶皱，衣服上两条细白的腿晃荡着，刺一样扎眼。
“知道了爸爸。”程亦宁知道程恒连名带姓叫自己的时候都很不爽。
他是爸爸的乖孩子，当然要听话。
“咔哒。”
随着房门重新关上，程恒眉头舒展，重新看向赵平：“继续说。”
赵平是个很有分寸的人，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，刚才就算程恒没制止程亦宁，他也不会回头的。懂事的秘书绝不管老板闲事！
整理了一下思路，赵平继续汇报今天的行程。
而另外一边，程亦宁在沙发上看到几套衣服。
送衣服来的人大概是拿捏不准他的喜好，每件衣服风格都不一样，程亦宁挑了一圈，最终挑了件小西服换上了。他把自己收拾好出去的时候，赵平已经离开，只有程恒还坐在沙发上看文件。见他出来，就让他先吃饭。
这是在爸爸这儿吃的第一顿早饭，程亦宁心情极好的吃了两个包子喝一碗粥。
末了他打着个饱嗝，红着脸坐到程恒的旁边。
程恒把那叠文件放到他面前：“你之前上的小学太远，我让赵平挑了几个近点的，你选一个。晚点再让人带你去办入学手续。”
程亦宁脸上的笑瞬间垮台，不大情愿的问：“不去上学，待在爸爸身边不可以吗？”
程恒斜睨他一眼：“小小年纪就想学人啃老？”
“爸爸才不老！”
喊完这句话，程亦宁才发现自己抓错重点，试图找补，“宁宁不是不思进取，而是早就学完了小学的课程呀，要上学的话，爸爸给宁宁挑个中学吧。”程亦宁说的是实话，以前在程家老宅的时候，老爷子都是让人上门教学。
他自己又天生早慧，早早学完小学课程，这两年自学中学课程也差不多学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