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吹打着窗边,崔莲荣久久不能入睡,三日前到达侯官县时就被这里繁华所震惊,以前常听说书如何夸赞南直隶的富庶,这几日在福建让他重新认识了繁华。
来到侯冠县才知道,这里一个县居然比太平府人都多。
七岁时父亲去世,家里全靠他来支撑,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跟随戏班学艺,整整八年时间才有登台机会。
手里攥住金瓜子,这时他八年来最多的一笔收入。
正在胡思乱想之间,听到窗边有人小声叫他。
听声音是女人,不用想都知道是谁。
施瞬椛!
崔莲荣小心翼翼披上衣服,生怕吵醒师兄弟。
“你不要皮了!竟然敢半夜偷偷溜出来,班主知道非把你打死,扔到江里去。
有何事?快说,外面冷死了。”
崔莲荣哆嗦着腿,紧了紧身上的衣服。
“荣哥儿!咱们偷跑吧?
我真怕,害怕这家公子把你留下来,咱俩已经定亲,反正一辈子我都是你的人。
跑到乡下去,隐秘起来。”
施瞬椛带着哭腔求着崔莲荣。
“说甚胡话儿,我家里还有母亲要养。
咱俩能跑,她还能跑吗!
咱们乐户这辈子就这样,能成为林府这样的“外宅”,我也心甘情愿。
林公子给的金瓜子,足够一个月花销了,伺候他几年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崔莲荣拿着手中的金瓜子,在手中掂了一掂,脑子里回想着少年公子的容貌。
“呸!忒不要脸,还书香世家,净走“旱道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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