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祚清从温软的床铺上醒来,她缓缓睁眼,看见头顶漆金檀柱上悬挂的水红薄纱,神志瞬时回笼,她大致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。

    前世的她本在一场意外中殒命,结果魂穿到这个和她同名的倒霉公主身上。

    说是倒霉,是因为这原主朝三暮四,身处勾心斗角的漩涡而不自知,最后被贴身之人暗害,算得上是滥情后孽力回馈了吧。

    但要说这公主全无可取之处也不恰当。

    这个王朝因为特殊原因,即使是公主也可以继承皇位,而李祚清穿来的这个原主,正是独得当今圣上恩宠的绝世帝姬。

    简言之,原主要不是死在牡丹花下,说不定熬个几年就登基了。

    这些细则都是她回顾原身记忆时琢磨出来的,既然已经魂归这具身体,那么回避原主的滥情桃花债,好好苟命才是第一位。

    李祚清闭上眼,在内心默念三遍好好苟命不近女色,然后打算一个咕噜直起身,这一挣动,抽起的衣袖也扰醒了身边团在被中休憩的美人。

    “朗钰,怎么……”薄被翕动,一只生得明艳动人的黑发美人探出身来,美人半和的衣衫露出脖颈如若凝脂的肌肤,身上还散发着微弱的信香。

    任谁遇上和这样的美人同床共枕都会不可避免的心悸。

    李祚清也心悸了,又雷又惊的那种。

    她很快垮着张脸,和林栖梧拉开距离,并且手脚极快的从床上跳下。

    “栖梧,我不是说了不用你陪寝吗!”

    李祚清小幅转了转肩,身体无恙,还好,美人没有趁她睡着,对自己胡作非为。

    林栖梧对她的呵斥没什么反应,反而看到李祚清身为一个天乾,比自己这个地坤还着急清白,不仅觉得有趣,愉悦地轻笑出声。

    她揉了揉眼睛,将半合的衣衫随意整理好,然后转身去取挂在屏风架上李祚清的衣物。

    “栖梧迟早是公主殿下的妃子,妃子替帝姬侍寝更衣,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?”

    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李祚清哑然,在她还在琢磨辩词的时候,那双纤纤玉手已经搭在她两肩,带着熟悉信香的长衫拢在她身上,连系带也被规规矩矩地束好。

    “穿好了,公主今日也是天人之姿。”

    给李祚清穿戴好后,林栖梧就端庄的立于她身侧,等着随同帝姬用早膳。

    她未来的皇妃懂礼节而克制,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被对方套住,回过神来的李祚清又羞又恼地大踏步走向殿门,一旁服侍的女仕很快给她们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