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霜华宫里一片宁静祥和。

    “哎哟!”

    苏婕妤急急把手一缩,用嘴吮吸了一下拇指。她又被绣花针扎破了手指,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。

    “娘娘,让奴婢来帮您缝吧!您的手都肿成这样了,奴婢看着心疼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!不差这一点,就快完工了,本宫自己来,这件软甲代表着本宫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“是,娘娘,懿王殿下若是知道您对他这么用心,一定会感动得跟您冰释前嫌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愿吧!我也不求他能原谅,只希望他平安。”

    杜君瑶来宫里的这几个月,还从未见到过苏婕妤之子——懿王殿下。只听说他们之前大吵过一次,之后便谁也不理谁了。

    苏婕妤一直缝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,第二日又缝到将近傍晚,好在手里的活计终于完成了。

    她用力拉扯一下,甲胄纹丝不动,织得够牢固,缝得也够紧实。

    苏婕妤大喜,把它叠得平整,装进一个漆盒里,然后叫过杜君瑶。

    “瑶儿,你明天去一趟懿王府,把它送给懿王,记住,要亲自交到他手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,娘娘宽心,奴婢尽快送达。”

    杜君瑶手捧漆盒走回房间,将它放到枕边,便出去用晚膳了。

    不巧,杜君瑶刚刚手拿盒子的时候被小宫女阮沅看到了。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杜君瑶的卧房,摸出了漆盒。

    这里面是什么重要东西啊?阮沅打开盒盖,见里面是一件银光闪闪的软甲。

    好漂亮的贴身护甲!我要把它弄坏,看你怎么拿它交差。阮沅素日来一直嫉妒杜君瑶,幻想着动摇她在霜华宫的大宫女地位。

    阮沅当即拔下头上的铁簪,划向甲胄。可甲胄是用特质的犀牛皮混着钢丝而制,柔韧结实,一个簪子哪里割得破。再一用力,铁簪啪的一下迸裂了。

    那我就把缝合的银丝线都挑断,今天我非要把它变成一件废甲不可……

    晚上,杜君瑶回卧房躺下,一翻身突然瞥见这个漆盒。她立马坐起来,打开盒子察看。

    这一看简直触目惊心,盒子里甲胄已碎成了几片,银丝线都开了。

    杜君瑶心里如同五雷轰顶。谁干的?是针对我,还是针对娘娘呢?这可是婕妤娘娘的心血啊!该怎么办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