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在马车上,平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禄儿,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,闷不吭声坐在角落里,一句话都没有。

    叶云微抬眼看了看窗外,朝宗街是湛州最繁华的街道,但与江家相隔不近,几乎是横跨了整个湛州。

    马车稳稳妥妥的行到一半,突然一顿,停了下来。车里的人倏然往前扑,还好知书眼疾手快,一把将叶云微抱住,没出事。但常嬷嬷一个不妨,正好撞在车门上,疼得她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待得稳定下来,常嬷嬷已经极度不悦,喝道:“你是怎么赶车的?”

    门外的车夫抖抖索索,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:“郡主饶命,郡主饶命啊,小人……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外头人来人往,不少百姓见这便的事故,都围过来,便见着一个车夫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请罪的样子。

    便有一个婆子轻笑一声,小声与旁边的人说着:“这是江府的马车,车里的定是那位骄横跋扈的郡主呀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早就听说郡主的嚣张了,从前还不觉得,如今一看,果不其然。瞧瞧那车夫,不过是赶车的一点子失误,竟怕成这个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估摸着,是怕他家主子回头就要重罚他吧?啧啧啧……”

    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车里的常嬷嬷气得火冒三丈,恨不能冲出来将那群人统统抓起来掌嘴,奈何民间不是宫里,这样多的百姓,她不能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拿人,不然岂不是坐实了郡主跋扈?

    车里没动,流光却气急败坏,怒道:“你们胡说什么,谁说我们郡主跋扈了?有胆子再说一遍?”

    他这么一喝,百姓们吓一跳,连连后退,只是讨论声不息,反而更觉得传言说得一点错都没有,瞧瞧,这郡主的护卫都这般凶悍呢。

    流光更气了,上前两步想要继续驱赶,只听车里清脆的女声。

    “流光!”

    流光连忙回头恭敬道:“郡主,他们是在是太气人了。”

    叶云微淡淡道:“我行的正坐得直,不怕被人说,你也不必在意这些,倒是好生看看,车马是出了什么事儿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清冽好听,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,一时间,众人都呆愣住,无法将这样好听的女声,与心中那跋扈的形象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又觉得能这样镇定说出这话的人,似乎并不是蛮不讲理的娇娇小姐才是。

    流光得了郡主的吩咐,立刻回头问车夫:“怎么回事!”

    车夫呆愣住,只摩挲着往后蠕动,却并不回答。

    流光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,只冷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:“熠九,将他拿下。”

    便又拱手对周围人说道:“各位,着实不好意思,我家主子的车不知为何,不能前行,不知在场是否有会修缮之人,帮帮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