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楚回同睡一张床,这是第三次了。
向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，且不说他和楚回都是男人，两个大男人睡一块儿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况且他把楚回当弟弟看的。
长明的九月中旬夜晚凉爽,加上今天下了雨，不需要再开空调，盖条薄被刚好足够。
楚回躺下后,向辞和前两次一样，分了半边被子给他。
脸和腰侧都伤到左边,楚回只能右侧卧着睡,这个方向正好对着向辞。
房间黑暗,闪电乍亮,向辞对上少年直勾勾的视线。
他莫名感到一丝危险,像被某种野兽盯上。可等他转头去探究，又成了幻觉般。
沉吟片刻,他开口：“睡不着？”
楚回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雷声响起,向辞又问：“很怕打雷么？”
“不算特别怕，”楚回说,“只是打雷会做噩梦。不太睡得好。”
“一般会做什么样的噩梦？”
少年沉默数秒，道：“会梦到很多事。有时候……会梦见我哥。”
向辞微顿，凑近了点儿,抬手碰了碰他的右脸。
这个举动似乎对小孩儿造成了惊吓，楚回僵了僵,语气带上一点儿疑惑：“向辞哥？”
“还好,”向辞笑道，“没哭。”
他退开距离，道：“可以跟我说说么？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说说——你哥哥的事情，我有点儿好奇,”向辞温声道，“如果说起来会伤心，就算了。”
楚回摇了摇头，意识到黑暗中他看不见，便开口道：“不会。向辞哥你想知道哪些？”
“随便，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，又不是查户口。”
楚望出事的时候，楚回和向柯年纪相当，才八岁。